(新春走基层)蒸“面灯” 迎元宵******制作“面灯”需要先用面团做成各种形状,上锅蒸熟 。 陈光金 摄在正月十五晚上 ,当地人会把蒸好的面灯 ,插上灯芯点燃。 陈光金 摄正在往蒸好的面灯内加入食用油 。 陈光金 摄村民们将面团捏成各种造型 ,制做面灯 。 陈光金 摄2月2日晚,在山东日照莒县夏庄镇大荒村,宋玉霞和家人点亮“面灯”。 陈光金 摄村民在面灯内插上灯芯 。 陈光金 摄
2月2日晚 ,在山东日照莒县夏庄镇大荒村,宋玉霞和家人正在制作“面灯” 。制作“面灯”需要先用面团做成各种形状 ,上锅蒸熟 ,然后在灯窝里插上灯芯 ,倒上植物油,将灯点亮。
据了解,当地人有正月十五蒸“面灯”的习俗 ,在正月十五晚上 ,会把蒸好的面灯,插上灯芯点燃。先点“属相灯” ,人手一盏,相互祝福;再点带座 的灯,分别放在门旁 ;草垛灯 、仓龙灯、钱龙灯则分别放在牲畜圈 、粮仓和钱柜上,祈求美好运势。
东西问·人物丨《呼啸山庄》译者,百岁杨苡走了****** 中新社北京1月31日电 题:《呼啸山庄》译者 ,百岁杨苡走了 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记者 宋春丹 2023年1月27日晚 ,杨苡去世 ,享年103岁。 杨苡 的书房里,挂着自己17岁时的照片。德国作家安娜·西格斯曾写过一部小说《已故少女 的郊游》 ,杨苡常开玩笑地对望着这张照片 的朋友说,其实这也是个“已故少女” 。 这位“已故少女”、本名杨静如的《呼啸山庄》译者 ,已经走了。 在生命最后一年里 ,她每天仍在看报看新闻看电影,听喜欢的老歌。她喜欢听一首美国乡村歌曲《你 是我的阳光》 ,每次她念出歌名 ,都能从中感受到一种自信 的生命力。 翡翠年华 杨苡最喜欢讲述童年和少女时代的故事 ,一度想将这段生平写成回忆录 ,命名为“翡翠年华” 。 1919年,她出生于天津一个大家族,父亲杨毓璋 是中国银行行长,家有两位夫人 、一位姨太太。虽然女儿出生两个月他就病逝了,但留下了可观遗产 。 杨苡从小就很黏哥哥杨宪益,最爱跟在后面去逛书店。哥哥出去都是前呼后拥 ,看中了什么吱个声 ,佣人就上去付钱 ,大包小包拎着。杨苡每逢想要书 、玩具或别的什么 ,就在后面拉拉他 的衣服。杨宪益对这个小5岁的胞妹特别好,总是有求必应 ,对佣人吩咐一句“要这个” ,就全解决了。 杨苡15岁时 ,杨宪益给她看了刚问世 的《家》。她觉得巴金写的《家》和自己家很像 ,祖父都在四川做过官 ,都有老姨太。也 是在杨宪益 的建议下,1938年,她南下昆明求学 ,进了西南联合大学 。 她前一年从天津中西女中毕业后保送南开大学中文系,因此进西南联大算 是“复校生” 。沈从文说中文系那些线装书会把她“捆住” ,她听从建议进了外文系。 在巴金介绍下,杨苡在天津时认识了在南开中学教英文 的李尧林。杨苡曾与他相约昆明见 ,但在巴金的大哥自杀后担负着养家重任 的他最终没有出现 。 杨苡参加了穆旦、林蒲等人组织 的高原文学社,在一次活动上,“穿一件黑底小花的旗袍,外罩红色毛衣 ,美极了” 的她吸引了学长 、年轻诗人赵瑞蕻的追求 。1940年 ,两人结婚。 1941年,22岁的杨苡和丈夫赵瑞蕻在西南联大。受访者、杨苡女儿赵蘅供图她给李尧林写了一封信 ,说“你让我结婚 ,我听你的” ,此后两人很长时间没再通信。后来他回信说:“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们又能安安静静地在一起听我们共同喜爱的唱片,我这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 1945年 ,李尧林病逝 。这让杨苡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被撕裂的感觉。多年后,她在《梦李林》(李尧林笔名李林)中写道:“好像曾有个人走进我 的心里 ,点亮一盏灯,但没多久,又把它吹熄,掉头走开了 !” “只有这个本事来表示我们并不屈从” 20世纪50年代初 ,生活曾是安定而美好 的。南京大学迁到鼓楼一带后 ,买下了附近一些房子分给教职员 。赵瑞蕻分到了一座两层小洋楼 的一层。 1953年,高教部派赵瑞蕻去东德莱比锡的卡尔·马克思大学任访问教授 ,教中国文学。得知孩子不能带去,杨苡就留了下来 。 那几年杨苡不上班 ,在家里译书 ,履历表中填 的职业 是“自由翻译工作者” 。就在这里,她完成了经典译作《呼啸山庄》。 她在中学时代就看过《呼啸山庄》改编的美国原版电影《魂归离恨天》,1943年在中央大学外文系借读时在图书馆读到了原作 。此前,梁实秋曾翻译过这部作品 ,定名为《咆哮山庄》 。梁实秋英文水平超一流 ,但杨苡总觉得译名不妥 。一个风雨交加 的夜晚,一阵疾风呼啸而过,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,宛若凯瑟琳 的哭泣 。灵感突然从天而降,她兴奋地写下“呼啸山庄”四个大字 。 1955年6月,《呼啸山庄》由巴金的平明出版社出版,极受欢迎,但不久受到了批判。“文革”期间 ,因《呼啸山庄》和儿童文学作品《成问题 的故事》《电影院的故事》被批,以及受哥哥杨宪益被捕入狱的牵连,杨苡一次次挨批斗。《呼啸山庄》也销声匿迹了 。 1969年夏 的一天,红卫兵提审她时要她交代和巴金 的关系,因她不合作 ,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。但她没有流泪。她说,我们都学会了绝不轻易流泪 ,因为只有这个本事,以此来表示我们并不屈从。 杨苡和巴金的通信始于1935年,彼时她手上一共存有23封巴金 的信,后不得不交出 。1972年 ,杨宪益出狱后 ,杨苡也被“解放”。这些信随之发还 ,一封未少 。 杨苡继续在南京师范学院当教员。1980年 ,杨苡辞职 。很多人劝她等定了职称再退休,她毫无留恋,痛快走人 ,以打过七五折的每月90余元工资退休 。也因此 ,她一直没有职称。有人称她“教授”时 ,她一定要指正 :“我不 是教授,我 是教员 。” “世界上最富有 的人” 杨苡一直记得,80年代初和中叶, 是一长段美好的令人振奋 的新时期。 1980年,她的代表译作《呼啸山庄》重回人们 的视野 ,受到读者极其热烈的追捧 。 《译林》杂志创始人李景端一手促成了《呼啸山庄》 的再版。他告诉记者,改革开放后他所在 的江苏人民出版社开始少量翻译出版西方国家当代文学作品 ,急需一部外国名著译作打响第一炮。但找人现译时间太紧,杨苡的西南联大同学 、安徽大学教授巫宁坤向李景端推荐了《呼啸山庄》 。李景端向社领导汇报后 ,社领导几乎没有犹豫 ,很快拍板。 第一版印刷1万册 ,很快销售一空。后来 ,《呼啸山庄》转由《译林》杂志发展而来的译林出版社出版 ,至今仍 是该社 的长销品种。 1980年版《呼啸山庄》 。1987年5月,《雪泥集——巴金书简》由三联书店出版 ,收录了巴金致杨苡的书信,包括发还给她的23封信 ,以及后来 的通信,长短不一 ,共存60封 。得知她手上有这么多与巴金的通信 ,她同学羡慕地说她是“世界上最富有的人” 。 “生命始于80岁” 晚年 ,杨苡喜欢在深夜看着透过窗帘流泻进来的月光回忆故旧 。 白天,她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 ,就喜欢在家给老友写信 。她会花大量的精力去整理这些信件和旧照片 ,这是她最珍视的物件。她爱写信 ,还好写长信 ,常常落笔七八页纸 。与之通信者不计其数,有老朋友过世 ,她会将对方 的通信寄给其子女。 她保持着早年教会学校的规矩礼数,有访客来要请对方用下午茶 ,送客要送出门外,穿衣要分场合 ,听音乐会、出去吃饭前都要洗脸描眉 。 平日聊天,杨苡无论讲到什么都要引到哥哥杨宪益身上,觉得他无所不晓。2007年 ,92岁 的杨宪益得了淋巴癌 ,却能配合医生做35次放疗 。放疗后,他回到家 ,又能自由自在地吞云吐雾、在沙发上堕入他“从不公开的遐想”中了 ,还玩起了丢了很久的打油诗。 杨苡自豪地说 ,杨家人都不容易被什么疾病吓得魂不附体,都能做到“猝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”。或许正因为此 ,杨家有惊人的长寿基因。母亲享年96岁 ,杨宪益活到94岁 ,姐姐杨敏如活到102岁。 百岁杨苡。受访者 、杨苡女儿赵蘅供图近几年,杨苡每年都说 :“我有预感,今年过不去了 ,更要抓紧了 。” 她一直在为离世做着各种准备,与沈从文 、巴金 的通信已经捐给了博物馆,与邵燕祥的通信已经托人还给本人,大量的藏书要想好怎么送掉 ,房子最好也能捐出去 。她不想留任何遗产 。 她常自嘲地引用自己曾翻译过 的一篇短文:“老朋友,请努力活到80岁吧,这是生命中最好 的时刻 。人们可以包容您 的一切一切 。您要 是还有疑问,我就告诉您 :生命始于80岁 。” 1999年丈夫赵瑞蕻去世 ,那年 ,她正好80岁 。她对家具、书籍和随处可见 的娃娃总 是突然有新主意,经常指挥保姆重新摆放一番 。照片也在不断变换位置,但不论如何摆放 ,巴金和杨宪益 的照片总 是放在最突出的位置 。 2022年9月12日是杨苡103岁生日。这一年,《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》《杨苡口述自传:一百年 ,许多人 ,许多事》上集(杨苡口述 、余斌撰写)和《天真与经验之歌》相继出版 。她还有很多工作计划 ,要出版自传下集 、诗集 、散文集,整理手稿信件。9月26日 ,在公证处协助下 ,她正式办好了私房捐赠的法律手续 ,完成了挂心已久的一件要事 。 她从不避讳死亡的话题,也从不失去盼望。她最喜欢引用《基督山恩仇记》里 的结尾 :“人类 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两个词当中:等候与盼望 。”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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